上回书说道,张老汉听着身后的凄凉的婴儿哭声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就手握鱼叉冒着胆子回身看了个究竟。这一看可是把他给吓坏了,就见眼前不到三丈远的水上漂着一个大木盆,电光一闪正见盆里露出了一个婴儿的小脸。再看木盆的后面一个黑不溜秋的大脑袋探在水面上,瞪着一对饭钵大的眼珠子,张着血盆大口露着两排尖牙奔着婴儿就游过去了。
“我滴娘啊!这是从哪里来的小孩和大黑鱼啊!哎呀!不好!”眼看着这张大口已经伸到了木盆之上。说时迟,那时快,张老汉手中的鱼叉“嗖!”的一声这就掷了过去。张老汉是个老打鱼的,别的咱不敢说,就这鱼叉他可是玩了一辈子了,那可不白给还是有一定准头的。
这一鱼叉子不偏不倚,不左不右,正正好好地插在了这黑鱼的大眼睛上。这给黑鱼疼的立马收回了这吃人的大口,它身子一扭,泛起一个滔天的浪花,带着鱼叉是掉头就跑,“嗖!”留下一条血浪这就没了踪影,可是不得了啊!闪光湖上一时间是血染了一般,这船就像是飘荡在血海之上。这给张老汉都吓懵了,他紧闭着双眼站在船尾是动弹不得。
“哇!哇!”婴儿的啼哭把张老汉从噩梦中惊醒,他一睁眼睛,咦?这天也亮了,乌云没了,雷不打了,雨也不下了。再看船下湖水的血迹也散的快没了,他心里面暗自嘀咕,这难道是做梦了不成。不对啊!眼前的木盆分明还在呢!他不及多想划船径直奔向了木盆。
哎呀!这可真就不是梦啊!木盆里正躺着一个大胖孩子,他哭的已是筋疲力尽了。这孩子身上盖着块绣缎小棉被,看来是个富人家的孩子,这是谁家的大人这么狠心把孩子扔在了闪光湖上。这多危险啊!差点就那那大黑鱼给吃了,哎呀!这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呢。
张老汉把这个孩子连盆抱上了船,打开棉被一看他乐了。哈哈!还是个带把的。他瞅着孩子乐,孩子也瞅着他笑。他心想:孩子啊!咱俩这是有缘啊!我是老来无子,你是小来没人要啊!得!没人要你,你不嫌弃,我就做你的爹,你就做我的儿吧!
张老汉把木盆的水倒干净,拧了拧孩子被子的水,又把孩子装在盆里划着船这就往回赶。天色渐落,夕阳西下,渔舟唱晚,湖水平如镜,一切和谐温馨自然。谁也不曾想到刚刚发生的那可怕一幕,张老汉意外得了个儿子这给他高兴的也是忘了那张血盆大口。他摇两下船桨就看看孩子,看到孩子他身上就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张大妈不在家,一定是还在吴二哥家帮忙。张老汉也顾不得太多,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鱼就来到了吴二哥家。刚进它家的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哇!哇!哇!”的哭声,怀中抱着的个孩子一听屋里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张老汉这就进了屋。张大娘和吴二哥正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在说笑着呢,一看张老汉也抱了个孩子,这下子大家就都愣住了。
张大娘忙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了躺在炕上蒙着被的吴二嫂,一把接过老头子怀中的孩子直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张老汉就把打鱼遇见孩子和大黑鱼的事说了一边,屋里的那三个人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谁也不相信。
“老头子!你是见了鬼了吧,睁着眼睛说胡话。谁家会把这么招人稀罕的孩子扔在散光湖上,咱们村里都是本分人家,这是不可能的!再说咱村里谁家能有这么精致的绣缎小棉被啊?”张大娘摇头咂舌地说。
“张老爹啊!你说的恐怕是没人会相信,一下午的天一直是风和日丽的,就没见着个雨点儿。再说哪里有眼珠子像饭钵那么大的黑鱼,你一定是打鱼累的糊涂了。”吴二哥一脸狐疑地说。
不管怎么样,这怀中抱着的孩子是千真万确的。孩子正哭着呢!看孩子一定是饿坏了,吴二嫂把孩子接了过去,一撩衣襟先给这孩子喂上了奶水。喂这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不干了,“哇!哇!”的又哭上了。得了!轮着来喂吧!这吴二哥家满屋奏起了三重唱,好不热闹!
吴二嫂生的是双胞胎,两个大胖小子。老大的皮肤白暂暂像他妈,老二的皮肤黑黢黢像他爹。这孩子都会吃奶了也有个名字了,吴二哥吭哧瘪肚的憋了半天也没弄出了名堂。
这吴二嫂早年在一个大户人家当丫鬟伺候过一个小姐,她陪着小姐读过些诗书,能识文断字算是个文化人。她看也指望不上吴二哥了,就给老大起名叫“文臣”给老二起名叫“武将”,别说这名字起的就是有学问,老吴家这有了一文一武以后的日子一定差不了。这名字起的跟两个孩子长的也相符,一白一黑的是多般配。
张大妈一看这吴二嫂给孩子名起的真叫带劲,借机也让她给张老汉捡来的孩子起个名字。吴二嫂想了想说:“这个孩子和你们老张家有缘啊!要说出来谁也不信,冷么丁地就从天上来落到散光湖上了。这一定是老天爷可怜你们老两口,看你们岁数大了心又善良才赐给你们的孩子,就叫他天赐吧!”
“天赐!”好名字啊!张大娘对着怀里的孩子叫“天赐!”孩子就格格地笑,看来这个小家伙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文臣”“武将”“天赐”这两家的大人是皆大欢喜,奔走相告。特别是张老汉老两口乐得老脸开了花,嘴都合不拢了。村里人虽不相信张老汉说的那些,但是这孩子真真切切的是存在的,都说老张家祖坟冒了青烟,这是老来得子,福气啊!
这老张家和老吴家本来关系就处的形同一家人,又有了这三个孩子干脆两家并一家一起过日子。张大娘和吴二嫂一起在家照看孩子,张老汉和吴二哥一起种庄稼地打鱼,这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小日子过得贼红火。
三个孩子会说话的时候,吴二嫂就开始教他们识字。孩子四五岁懵懵懂懂的时候还算听话,一个个乖乖地跟着学文字背诗词。等到了七八岁有一定的识别能力,能跑会跳开始作的时候,这三个孩子的性情就完全的显露了出来。书上不是这样说的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话可是一点儿也不假。
天赐一天到晚就琢磨着抓鱼摸虾,天天跑到散光湖边看大人打鱼。他太小是上不了渔船的,张老汉惯着孩子就给他弄了把藤子竿教他钓鱼玩。天赐这孩子又灵性,学别的虽说白搭,可学钓鱼他是有模有样,每天从早跑到闪光湖坐到晚上才回家。
武将呢喜欢射弓箭打弹弓,一天到晚的围着村里的一个猎户屁股后面转。猎户看武将是块练武射箭的材料,就把他的一身本事慢慢地教给了武将。
要说听话还是文臣这个孩子,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地跟着他娘吴二嫂咬文嚼字,这都快把她娘肚里的那点墨水给掏空了还不解渴。
这年春天,又是桃花盛开时,小哥几个也就长到了九岁的年龄。一天文臣从她娘那里听来三国时候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一起打天下的故事。这给他高兴的,心想:我弟武将和我天赐哥一定没听说这个故事,我可得讲给他们听听。晚上吃饭时他就在饭桌上滔滔不绝地给天赐和武将讲这个故事,这把武将和天赐都给听傻了。这故事
“咱们三个也得结拜兄弟吧,长大了一起打天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赐振振有词地说,武将不假思索立刻跟着应着好。
文臣想了想说:“天赐哥,我和武将本来就是亲兄弟。你虽然不跟我俩一个姓,咱们从小在一起也是一家人,也是亲兄弟啊!这还用再拜吗?”
“拜呀!再拜一下不就更亲了吗?长大了谁也别想把咱们分开!”天赐斩钉截铁地说。
“好!就听天赐哥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孩子偷了家里的酒,带上碗跑到村东头最大的那棵桃树下,按文臣所讲的是跪地而拜。
“我张天赐愿和文臣、武将两兄弟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咕咚!”天赐喝下一大口酒,接着酒碗一扬剩下的就撒在了桃花树下。
“我吴文臣愿和天赐、武将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咕咚!”也是一口酒。
“我吴武将愿和天赐、文臣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咕咚!”得!这也是一口酒啊!
结拜完毕,这三个孩子倒在满地的桃花上一醉不起,睡梦中他们稚嫩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这三个孩子的桃园三结义似乎有些荒唐,这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呢。本来这三人当中就有两个是亲兄弟,那还结拜个什么劲啊?可是他们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的心里长大了一定要干一番大事。
有道是:
这一拜
春风得意遇知音
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这一拜
忠肝义胆
患难相随是不分开。
这一拜
生死不改
天地壮我情怀
魁拔在手
嘿呦嘿呦
天丝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