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本专栏有几篇文章谈到美国历史上的环境灾难,以及这些问题造成的严重后果。其中提到水体污染的治理需要巨额投入和长期努力,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是青山绿水,鱼虾游弋其中,但是河床湖底沉淀物中的毒素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消除,因此食用这些地方的鱼虾水产需要特别小心,特别是那些喜欢在水底觅食的品种,以及掠食性的鱼类,应该不吃或尽量少吃。
鱼贝体内所含毒素最主要的是水银(汞,Hg)和多氯联苯(PCB)。水银在自然界的存在相当普遍,少量水银对人体健康并没有影响,但是如果摄入过多,对大脑和神经系统以及肾脏、肺和免疫系统带会来损害。现代的燃煤电厂通过烟尘排出大量水银,沉淀后进入江河湖海,再经过食用水产品进入人体,构成对健康的严重威胁。
另外一种对人有极大危害的是多氯联苯。多氯联苯是一种绝缘电介质,曾经广泛用于变压器、电容器和其他机电产品以及溶剂涂料。现代医学研究发现它是强烈致癌物质,可能导致恶性淋巴瘤及其他疾病,所以美国在1979年就禁止生产和使用,而且2001年被斯德哥尔摩公约列入有机污染物清单,将在缔约国逐步禁用。其他对人类有害的污染物包括可氯丹(chlordane)、二恶英(dioxins,也有人音译为戴奥辛)和滴滴涕(DDT)等。
为此,美国环保署、食品和药品管理局和各地的官方机构都有这方面的指南,登录它们的网站可以查阅。渔具商店也发放有关资料,垂钓者常去的湖畔河边有警告牌,告诉人们哪些鱼不能吃,哪些品种要少吃,有的还会告诉人们到哪里可以钓到可以安全食用的鱼类。这些资料会特别警告孕妇和家长,因为水产品中的残留毒素对胎儿和儿童的危害更大。
通过这些渠道不仅可以查询水产品食用安全性的一般常识,而且可以了解当地江河湖海出产的鱼贝类污染水平和食用建议。联邦机构与民族聚居的地方,还会提供多种文字的说明。例如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与环保署就有一份中文版的《》,对可能怀孕的女性、孕妇、哺乳期妇女和儿童食用鱼贝类水产品提出忠告,建议这些人不要吃鲨鱼、旗鱼、鲭鱼和瓦鱼,可以适量食用含汞量较低的水产品,例如小虾、淡金枪鱼、鲑鱼、鳕鱼和鲶鱼等。
加州政府环境健康危害评估处(Office of Environmental Health Hazard Assessment, OEHHA)网站则有一份中文版的《》,其中列举了旧金山湾区常见鱼蟹的健康特点,以及不同性别和年龄段的食用量指导原则。例如,那里的帝王三文鱼、褐色石斑鱼、红岩蟹和银汉鱼等相对比较安全,而加州鲈鱼、海鲫鱼、鲨鱼和白鲟鱼等体内所含毒素较高,属于不能吃或者要尽量少吃的品种。
因为水银、多氯联苯等毒素大多富集在鱼类的骨骼脂肪和皮肤等处,所以在食用的时候有很多讲究,各级政府机构对此也会有提出建议。例如OEHHA就有一份《》,题为“”,建议只吃鱼肉,不要食用鱼的内脏,应该剔除鱼背鱼腹和两侧的脂肪,最好去掉鱼皮,烤食时要留有滴油的空间,煮食则应去除油汤。
因为有这么多的禁忌和规矩,所以美国不少钓鱼爱好者把钓鱼当作一项休闲运动,不但会遵守各地对渔获尺寸和数量的规定,有的则完全不是为了食用,在钓上鱼之后,小心地将钓钩摘下,然后把鱼儿放回水里。
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与环保署的中文版《鱼贝汞风险须知》
加州政府环境健康危害评估处的中文版《三藩市海湾鱼类及贝类食用指南》
根据加州政府环境健康危害评估处《健康公告》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