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到印尼苏门答腊岛的巴东(Padang)前,我尝试透过各种管道收集有关该地附近海域的种种情报,包括:鱼种、海底结构、水深、钓船、用饵、甚至钓具等等,传到我手上的资料却是贫瘠得可怜。几番几思量,最后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之心,决定冒险一次,义无反顾的踏上取经之道。
旅程开始,一颗心七上八落,随着飞机冲向未知的结局。
当步向印尼海关时,我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后果如何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中,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离开机场半个小时车程才进入巴东市区,看看车上的时钟,才8点30分。在KLIA起飞是7点50分,8点整飞机在Minangkabau国际机场降落,不是我写错时间,而是此地和大马时差有一个小时之别,所以在巴东我们赚到60分钟。
巴东市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和东马山打根很像。可是道路和交通却有天渊之别。路上所见,几乎是四驱车的天下。原本我还不太懂,为何当地人开车都不会很快,看了10分钟后终于明白,路上的车子,不论是大车小车,摩多车或是脚踏车,都目中无人似的打尖插队。要是大家像吉隆坡那样的开车法,早就意外横生卧尸遍野。所以在巴东开车,首先要先学会按喇叭,还要练就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本领,更要确定没有患上心脏病,否则很可能会被突然出现或是莫名奇妙消失的车子吓死。
灾难的开始
印尼朋友阿威,因为业务繁忙,未能到机场接我们,事前交待其得力助手阿龙为我们打点一切。原以为一下飞机就可马上出海,无奈人算不如天算,因为一些突发事件,导致原本安排好的船艇不能动用,一时间阵脚大乱人心惶惶。
我们到河口码头去找船,阿龙在电话上叽哩咕噜的讨价还价,虽然谈话内容有点不是很懂,但由脸色可以肯定「代志大条」(福建话,意思大事不妙)。
回到阿威的别墅歇息,没一会阿龙通知说船已经搞定,行程安排为两天一夜。大家满心喜悦的盥洗换装准备好所需的钓具后出发到码头。
除了我们来自大马的6个钓鱼人外,阿威还带来两个助手帮忙打理船上杂物,随行的还有我们团员Desmond的印尼籍岳父。
来到码头,一看到我们要乘搭的船只,当场傻了眼。那是一艘三十几尺的木船,和大马的舢舨船没有分别,要可以区别的地方,那就是加盖好的船舱将中间和船尾部分包围,免了被烈日曝晒的烦恼。船上隔间设计,不折不扣是为潜水员方便上下船用,船阔约6尺半,这么一艘船要挤上12条大汉,空隙实在有限,至少比罐头沙丁鱼好很多,过夜的话可能就那个累了一点。
下午3点出发前进印度洋,渡过了Mentawai海峡,一个钟头后来到印度洋边缘地带的一处浅区礁盘。我们可爱的船夫完全是根据个人经验和记忆,在茫茫大海中以目测的方式寻找钓点。幸好我们自己有带声纳探鱼机,为船夫寻找标点时节省不少时间。
所谓的标点全是以当地人玩手线钓鱼的浅礁为主,而且目标鱼类多为栖息礁岩中身价较高的七星斑、石斑、苏眉、鹦哥等。
此外因为船锚的起落都是靠人力操作,没有马达代劳,所以通常停泊点的水深多为20米内。
其实由巴东码头往外海的印度洋,都是超过千米水深不可测的海域以及不少由珊瑚和礁岩形成的环礁和礁盘组成,由此可知海床的构造犹如不少连绵起伏的高山,最高之处整个山顶露出水面,从远处观望,会以为是一个大岛。有些礁盘水深不到1米,稍为有份量的船在夜晚航行,如果没有声纳探测机,肯定会触礁。
整体来说,巴东外海的环礁或礁盘结构就好像大马的南沙群岛和洛克尼亚,可是由码头出发不用两个小时就可以有南沙的结构,这一点倒让我们意外。
船夫的钓点真的就集中在礁盘内20米深度,这苦了我们靠铁板吃饭的大马钓鱼人,想说会在较深的钓棚jigging,所以带来的铁板和钓具都属于中、重型,怎么都没想到换来换去都是在浅海,铁板下水晃没几下便来到水面,也就是说水中的鱼还没看清楚那块晃来晃去的东西是「虾米碗膏」就已经出水不见去。
由白天钓到黑夜,铁板死得透澈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其实jigging也不是全无反应,间种曾在某个钓点出现好几次鱼讯,只是感觉钓竿莫名其妙轻微的顿了一下,然后铁板不翼而飞。猜想应该是利齿鱼类如山君或马鲛之流在搞破坏吧,事后曾加倍努力进攻却也再没有音讯。